1,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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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们见面了?”不知怎么,舒畅的心狠狠地撞了两下。
谈小可点头,“前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敢相信。我骗他说是特地赶过来看他的,他感动极了。不过,他的心情有点不好。”
“怎么了?”
“这个保密。”谈小可晃动着一头秀发,神秘兮兮的。
谢霖与舒畅走出文体部。
“十三点,二百五。”谢霖恶心巴拉地耸耸肩。“多大年纪,还一脸卡哇依,骗谁呀,扮纯情。”
“我还以为你和她很熟?”
“我逗她呢!她一来,喊他哥,喊你姐,处处讨人欢喜,我到财务处调她的资料看了下,其实她和你一般大,不过小了几十天而已。编这种故事,真让人吃不消。”
如果猜得不错,舒畅想谢霖这酸溜溜的语气,一定是妒忌了。
“也许人家是真的碰上艳遇了,缘份,天注定。谢霖,你是不是也想来个艳遇?”舒畅开玩笑地问。
“我才不稀罕,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那找个不错的结婚吧!”
“这婚姻呢,就像加入黑.社.会,没加入的不知其可怕之处,加入进去的,不敢言说其可怕之处。我哪一年绝经了,才会考虑嫁人的事。”
舒畅皱皱鼻子,不敢附和,却也觉着有几份道理。
她和杨帆,都加入了.黑.社.会,一下就感觉到其可怕之处,于是,出逃。她自嘲地一笑,心突然一沉,上个月杨帆不是也在杭州的吗?会不会―――她暗骂自已荒唐,杭州乃人间天堂,上月正是旅游旺季,滨江的旅行社每天都有团发过去,不可能是杨帆一个滨江人的。
“你去过夜巴黎了?”谢霖问。
“别提夜巴黎!”舒畅托着头。“去是去过了,照片也拍了,稿件连夜写好,已经发到编辑的邮箱,今天该见报了。”
“我真是爱死你了,效率太高了。”
“得不偿失呀,我在夜巴黎醉得一塌糊涂,恰好吐了总编一身。”舒畅苦着个脸。
“上帝,那张死人脸拉得像马脸了吧!”谢霖有些诡秘地问。
舒畅作一言难尽状,“我是损失惨重,以后再无翻身之日。你让你朋友把银子准备好,我去看看今天的报纸出来没有,一会一手交钱一手交报。”
“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
舒畅把包包送到办公室,立刻就去了发行部。搬运工人正在把一扎扎的报纸往车上搬。她随手拿过一份,翻到法治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几个来回,没有。不可能呀,从她开始独立写新闻,没被退稿过!昨晚,她是顶着乱嗡嗡的脑袋,当夜把稿子和照片一并发到编辑的邮箱,正好可以赶上今天发表。
她又看了看报纸的日期,是今天,刚出来的,散发出油墨的香味。她扭头就回法治部。
“李编,你收到我昨晚发的邮件了吗?”她问昨天的值班编辑。
李编点点头。
“稿子呢?”
“被总编给毙了。”
舒畅瞪大眼:“什么?”
“总编说这篇稿子压一压,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他说如果你有疑问,可以直接问他去。”
舒畅怔然。这算不算打击报复?犹豫再三,还是去了总编办公室。
进报社三年,她算是这权威之地的熟客。但每一次来,一样出汗、腿软,心跳如擂鼓。不得不承认,她有点怕裴迪文,不是因为昨晚吐了他一身。她总结为,端着人家的饭碗,如履薄冰。
“总编在接待客人。”裴迪文的秘书莫笑指指一边的椅子,让舒畅坐下来等,顺便从抽屉里摸出一粒阿尔卑斯奶糖递给舒畅。
舒畅脸一红,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有这癖好,唯独与她最亲密的杨帆不清楚。
杨帆??????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感觉遥远如天边。
“是什么客人?”她随意问,打发时间。
莫笑原先是社长的秘书,裴迪文过来后,她便调到了总编办公室。一年四季,都是干练的短发,青色的职业装,她极受每一位领.导的器重。除了工作内的话,其他飞短流长,她从不沾边。
报社里的人戏说,莫秘书那张嘴,简直比瑞士银行保险柜还要牢。人如其名,莫秘书很少笑。她的女儿比舒畅小两岁,在日本留学,看到舒畅,她难得弯起嘴角。“电视台的,想要裴总接受采访。”
“肥水不流外人田,裴总愿接受采访,也得先上咱们晚报呀!”舒畅想起裴迪文身上那一团团谜,也生起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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