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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言卓林不欢而散后,秦慕羽在燮宫大门外找到了苏骧,从他口中得知江伯文不放心受伤的同学,又回去了演武场,而苏骧则独自留下等秦慕羽。两人显然对剩下的几场演武和明天的技击兴趣平平,便决定就此离去。
他俩边走边聊,期间秦慕羽毫无保留地将那言卓林与自己的交谈内容告知了苏骧,苏骧听完后无不担心地提醒秦慕羽小心那言家之后的暗箭伤人,秦慕羽则冷哼一声,表示那言卓林还不至于胆大到真的敢对一位皇子图谋不轨,他调侃苏骧年纪轻轻,不必劳心劳力,当心长不了个,娶不上媳妇。
苏骧为之气结,抬腿作势要踹秦慕羽。秦慕羽则摆好架势严阵以待,要与苏骧再现一场高手对决。
就在两人蓄势待发之际,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俩刚起的兴致,“请问是秦公子和苏公子么?”
两人齐齐回头,只见面前是一位身着旧儒衫,书生模样的男人,他手戴铁铐,似是一位戴罪之人,腋下夹着一个包袱,正气喘吁吁地站在两人身后。
见秦慕羽和苏骧转过身来正对自己,这书生便将包袱放在地上,微笑着与两人恭敬作揖。
苏骧连忙还礼。而一旁的秦慕羽则心安理得地受了他这一礼。随即便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位书生自我介绍道:“在下名唐李,是戴罪困于燮宫之人,受孙大祭酒的委托,将一卷古书赠与秦公子。”说着,便将那个包袱打开一角,小心翼翼地取出最上面的一册恭敬递出。
苏骧接过书生手中古卷,交给秦慕羽。秦慕羽一眼便认出了这卷古籍,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险些惊呼出声。
“《霸王策》?还是武圣注解版?想不到孙老头居然肯把这本孤卷送我。”秦慕羽轻轻摩挲着这本梦寐以求的古书封面喃喃自语道,他神情有些激动,眼眸中似有泪水即将涌出。
《霸王策》虽说是天下兵修必读的古贤经典,但孙右卿珍藏的这一版乃是由千年前横空出世的一代武圣钟离无疆亲自作注,并附后读书心得的珍稀孤本,孙右卿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版珍本,就连天下武宗开阳宗以证道长生的仙家秘籍做交换,孙右卿都不肯出让。秦慕羽同样求了他许久,只为一堵真容,可孙右卿依然是一副铁石心肠,连碰都不让他碰。
可今天他却肯忍痛割爱,无条件将这珍本送给即将远游的秦慕羽,可见对这半个学生的感情之深厚。秦慕羽抽了抽鼻子,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他轻轻咳嗽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真情流露。他平稳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小唐先生,拜托你照顾好孙老头,顺便就麻烦你替我带句话给他,说等我回来,一定带全天下最好的美酒给他。”
这位名叫唐李的书生点点头,恭敬答道:“唐某,一定带到。”随即,这位书生再次躬身施礼,与两人告别,潇洒离去。
待走过一条繁华喧嚣的街巷后,唐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蓦然停步,随即转身飞奔,几个纵身便回到了刚才与两人分别的地方,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早已不见了两位少年的身影。他怅然若失站在街中,目光仍不甘心地四处寻找,他心中在责备着自己的大意,“会是他们中的某一人么?那个救我出死地的贵人。”
苦寻无果后,唐李意识到再无希望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两人,最终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在街对面的一栋酒肆内,秦慕羽和苏骧坐在临窗二楼的位置上,俯瞰着唐李去而复返后,又颓然离去的身影。
见唐李走远,再没有回头的可能,苏骧便撤去了遮蔽两人气息的术法,他看着仍然注视着那个落寞离去身影的秦慕羽,好奇问道:“你这算是熬鹰?不怕把这只鹰给熬废了?”
秦慕羽闻言收回视线,冲着苏骧摇了摇头。他用手中筷子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一碟花生米,幽幽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当年敢在国试上以一纸狂文求死,有那种胆量气魄,又怎么会自甘堕落,被熬废了呢?”
苏骧听秦慕羽则么一说,想起了前几年那张震惊神都的国试狂文,他说道:“我记得是你求圣上网开一面,免了他的死罪,改为圈禁在燮宫。这么多年来,这个叫唐李的书生,或多或少应该知道当年有人在幕后出力,才让他幸免于难。可你就这么一直遮掩自己的身份,何时打算与他表明?”
“着急跟他亮明身份干嘛?”秦慕羽说着,用筷子夹起一片熟牛肉放在嘴里。“我又不求他报恩,当初救他是因为惜材,被他的一纸狂文惊艳,觉得心中有那般锦绣天地之人,不该因言获罪。呵,要知道当年他是以狂文求速死,说不定,我都不惜得救他了。”
他想起当年自己向父皇求情时,父皇那颇为玩味的神色,又想起那事过去许久后,父皇无意间说起唐李上狂文的幕后故事,心中便有些后悔。但他真正懊悔的是自己当年冲动欠考虑,并非因救下唐李性命一事而后悔,相反他对于自己的这种侠义之举一直颇为自豪。他想给这个书生一个机会,相信着这个素未谋面,仅凭一纸文章就能打动人心之人,终有绽放出人生光彩的那一天。
思绪万千间,不觉得竟然忘记动筷子了。他自嘲一笑,举箸就要对满桌美食下手。突然间,他发现自己这桌居然凭空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吊儿郎当的负剑青衫客,一个身材姣好的白衣女子,这两人死死盯着满桌佳肴,像饿死鬼投胎一般,完全无视了秦慕羽投来的诧异目光。
苏骧也被这无声无息出现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感应到两人的气息,据此苏骧断定这两人一定是比自己境界高出许多的修士。但两人来意未知,面对不速之客,他悄悄地出手按在了随身携带的短刀刀柄上,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这两个神秘人。
秦慕羽则饶有兴趣地将这两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青衫客腰间的一块古朴青玉上。看到这块古玉,秦慕羽愣了愣神,随后笑意盈盈地对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另一只手则在桌下摁住了苏骧按在刀柄上的手。
一脸青胡渣的青衫客正低头直勾勾地盯着一桌难以抗拒的诱惑,瞥见秦慕羽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间青玉上,他抬头问道:“怎么?小子,你看上这块玉佩了?”
秦慕羽爽快地摇摇头说道:“多年前有缘见过一块相似的,不知道兄台你腰间这块从何而来?”
那青衫客嘿嘿一笑,拍了拍肚子,说道:“这大晌午的,想听故事,先让我填饱了肚子可好?”他又指了指身边的白衣少年,小声对秦慕羽说道:“你看看我这可怜的小徒弟,这几天跟着我东奔西跑都饿瘦了,面对此等美人,一定要主动怜香惜玉,上前嘘寒问暖,才能招女子待见。”
秦慕羽神色古怪地看着青衫客,又转头看着那名白衣少女,只见她端杯喝茶,胸前一对庞然大物正挤压在桌面上,弯出一道诱人神魂的风景。秦慕羽呆呆地看着这惊世骇俗之物,半晌后回过神来,试探性地问道:“敢问兄台,做皮肉生意的?”
青衫客收敛起看好戏的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胡话,我们可是正经的修道之人,怎么会是那种红尘浪荡客呢?”
秦慕羽这才放心,“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苏骧招呼来了店小二。秦慕羽对店小二说道人多菜不够,需要加菜。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青衫客和白衣女放开来随便点。那青衫客倒也不客气,他开口便问店小二,厨子可会哪些菜?店小二拍着胸脯,豪气冲天地说道,自家酒肆的厨子,年轻时曾走遍大恒各州,与当地名厨切磋厨艺,待到游历归来,各州的特色菜已经手到擒来,整个神都无出其右。
青衫客哦了一声,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么多年没到神都,想不到出了这样的名厨,那就用不着菜谱了,我说你来记便可。”不待店小二掏出纸笔,青衫客便滔滔不绝地点起菜来,一开始店小二还觉得这位客官点的菜品实在太过普通,便随口说了句自找苦吃的话,“都是些普通家常菜,能不能点上些有难度的,让我家大师傅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呢?”
听店小二这么一说,青衫客瞧了一眼秦慕羽,后者见状只是随意摆摆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随便点,小爷给你兜着。青衫客心中有底,便再次开口点菜。这一次点菜的菜名,从一开始就让店小二听着冷汗直冒,不要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菜名没听过,那使用的食材也是极为稀有,而且这位爷口中的烹饪之法,更是闻所未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祸从口出,说了大话,惹了这位遇到吃过见过的行家里手不高兴,人家这是在故意找茬。店小二连忙认错,一个劲地给青衫客作揖道歉。
看到青衫客的得意神色,秦慕羽心中涌起一丝不快,他和颜悦色地对店小二说道:“我这位朋友与你开玩笑呢,后面那些菜品都不做数,让大师傅把店里最拿手菜摆上一桌即可。”
店小二如获大赦,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青衫客望着店小二逃离此处的背影,不由得自顾自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放肆,引得周围几桌人纷纷瞩目。秦慕羽见状,讪笑道:“兄台,你是哪座山头的修道之人,宗门内外是否都如你这般疯癫?”
青衫客闻言笑得更加放肆,就连他身边的白衣女子都一脸茫然地看着师父,不知道好笑在哪里?
三个人一直盯着放肆大笑的青衫客,半晌后笑声渐渐停止,他才长呼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说道:“山中修道三十载,不见红尘烟火。此间甚好,此间甚好,唯有此等人间,才让人流连忘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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