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 龙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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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进的速度很慢，看上去十分艰难，头顶的汗也一滴滴流下，十分卖力的模样，但若是看林海的眼睛，便会发现并非如此，这双眼异常清明且深邃。

“你只要碰触一下，再运转我之前教给你的心法，很快就能将那长矛收取。”

林海在心里嗯了一声，不远处出现了一道漆黑色的线，看上去真的有几分邪恶之意，越过这道线之后，前方压力陡然一轻，就只有那钻入龙身的长矛在其前方，矛身尽管一动不动，但林海并不敢放松警惕。

一步，两步，一直走到了矛身旁，什么都没有发生。

伸手就要触摸这漆黑长矛时，林海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心神之中，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要是不搞明白，估计等会饭都吃不好。”林海叹了口气道。

“年轻人，如此紧要的关头，你竟然还担心这种无聊的事情。”那苍老的声音中也多出了几分怒意，他有些想不明白，这家伙难道非要惹怒自己的吗？

林海盘膝坐在了这长矛边上，转身道：“龙宫宫主，既为龙，我能问下您的逆鳞去了何处吗？”

他心神中的声音突然消失，片刻后才叹了口气道：“当年与这邪魔那场大战，我的逆鳞被其夺去，一身法力剩下不到两成，所以才落得这个局面。”

林海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细节，敖乾元脖子上的逆鳞消失了，十分古怪。

“年轻人，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这个关头，莫非你是在怀疑我是什么妖祟不成？我乃是真龙，是天帝册封的龙宫宫主，岂会对你这个年轻人有歹意！？”

林海静静坐在那里，有如石化了般，不久后突然摇摇头，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一个猜想，这是我靠近了这长矛之后才想到的，可能会与实际有几分出入。”

“你想说什么？”声音在林海脑海中响起。

林海一只手撑着下巴，用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下，轻笑道：“你在撒谎，至于真实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也许是这样。当年变故骤起，仙庭匆忙受敌，众多仙将都在虚空中浴血厮杀，但内部却也悄然乱了套。”

“我曾看过些典籍，说古仙庭时代死亡的人类十亿，但其中被未知的敌人杀死的却很少，大部分，是死在自家人手上。”

这一次，他心神中的声音许久没有响起，足足小半刻钟，那声音才又传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龙宫之上曾有通天海岛，其上巨城信奉的正是龙王，那一天天地大乱，众仙顾不自暇，弱小的人类希望他们信奉的神灵保佑他们生命，但那一日的混乱之中，却有神灵终于按耐不住欲望，将血盆大口朝向了自己的子民。”

林海叹了口气，眼中已经多出了几分冷意。

“你吃过人，而且数量众多，至少也有百万之巨。”

这一次，林海心神中的声音终于没有再传来。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其实很简单，我刚来到这深坑附近的时候便已经发现，这矛身上的气息与外面广场上的剑痕同源，那剑痕中的剑意刚正如烈阳，明显是剑仙所为，而这矛身上的气息也是纯粹干净的破邪之力，看似邪恶，也只是看似而已。”

“身为龙宫之主，一个小把戏自然是能做到的，比如给这长矛上加点黑暗属性的东西，又或者说，给自己的逆鳞加个幻境，不是吗？”

林海突然打了个响指，虚空中多出了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只见这巨龙身下方圆百米的祭坛，这一刻竟然变成了殷红的血色！

就像是用血液浸成的一般，甚至能在这些血液中，看到漆黑色的亡魂在挣扎。

“真是可怜，就算是真龙，只要吃了人，逆鳞就会变成血色，你吃了这么多人，逆鳞已经成了这个模样吗，怪不得会主动抠下来，挺疼的吧。”

林海笑道，随后，他便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龙身在剧烈抖动着，心神之中，那苍老的声音变得暴虐无比。

“人类，你是来寻死的吗！”

轰隆声中，巨龙昂起了头颅，向着背上探来，龙爪将虚空撕裂，对着林海渺小的身体落下。

林海依然面带笑意，没有动弹丝毫。

但那龙爪却如遭重击，这一刻的长矛上却传来恐怖的气息，将林海牢牢护在了里面，也将那龙爪弹开，巨龙的身体，再度坠落在了血色祭坛上。

“真是可怜，也许是觉得天帝忙于征战无暇顾及这小地方，所以你才如此肆意妄为，但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被制裁了，剑仙，再加上一个用这雷电长矛的存在，怪不得你会被镇压。”

“人类，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苍老且愤怒的声音在林海的心神中回荡着，看来林海说中了很多。

“我是什么人...嗯...我是你爸爸。”

林海沉吟了几秒，认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