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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攻了,还瞅不出个子丑寅卯?”靳富白了他一眼,“人家寨子都扎稳了,即便攻下来得死多少人?韩遂、马超都是干什么吃的?凭什么叫咱当这冤大头?叫他们玩命去!”

梁兴苦笑着摇了摇头:“收兵吧……”

险渡渭水

徐晃、朱灵夜渡蒲坂津,力退梁兴扎下营寨,这不啻在黄河以东楔进一颗钉子,打出一个入口,此后曹军从潼关到蒲坂津畅通无阻,可以顺利到达敌军以北了。曹操闻讯下令佯攻叛军大营,韩遂等部误以为曹军有意两面夹击,于是谨守营寨。如此叫嚣两三日,曹操料想敌人不敢轻易出动了,这才开始部署渡河。

从潼关以西望去,曹军营寨森严旗帜林立,透着威武煞气,可这只是表面现象,殊不知大部队早已无声无息自后寨门撤走,只有少数人虚设旌旗,敲锣打鼓以为疑兵。六万大军渡河绝非易事,需要周密布置,更须防备敌人趁乱进攻。

曹操统领中军之士坐镇渭水岸边亲自殿后,督促大军过河。曹军舟楫虽不多,但军令严明列队整齐,加之临时打造了一些浮板,速度倒也不慢。一天一夜时间,夏侯渊、曹仁、张郃等部皆已渡河,辎重粮草也已运过大半,只要中军再尽数渡过,曹军就可以抛开潼关之敌扬长而去了……

曹操身披白狐裘稳坐胡床之上,众谋士左右相陪;曹植也侍立在他身旁,望着波澜壮阔的渡河场面甚是激动。不过曹操本人却不怎么欣喜,虽然眼下这场仗已拨云见日,但这热闹的渡河场面让他想起了赤壁——现在只有不多的小船,尚且可以精心谋划,当初拥大小战船千余艘,若是平心静气,岂会败于孙、刘?在他心目中,韩、马之流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刘备也不过尔尔,真正的对手只有江东孙权。据闻周瑜已病逝巴丘,孙权、刘备险些因荆州之事反目,这恰是再次南征的好机会;而且青州臧霸传来消息,周曜、管容等操练水军已然纯熟,这可是在海上训练出来的部队,应该敌得过江东水军吧。曹操已暗下决心,只要打完眼前这一仗,立刻挥师向南再讨孙权。

“父亲快看!”曹植一声呼唤打破了曹操的沉思,“二哥在对岸朝咱们招手呢!”曹彰是个好热闹的,哪里耐得住性子?曹植等人一个没留神,他便蹿上了船,跟着前军先渡了河。

曹操遥望对岸纵马驰骋朝自己挥手的儿子,笑道:“这傻小子早些过去也是好事,他若留在这边我更不放心。”说话间只听众人齐声赞叹——原来天上有只失群孤雁,寒风中打着盘旋正不知飞往何方,曹彰搭弓在手竟将此雁射了下来。

“公子好箭法!”众谋士不禁夸赞。

曹操看了也很高兴,口中却道:“此不过匹夫之能,你们莫要谬赞,纵得他越发不知深浅。”

王粲饱学多识,也很会说话:“古人云:‘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依在下所观,平原侯忠孝可亲,占一仁字,二公子武艺出众,占一个勇字,皆是治军之才。”

曹操摆摆手:“仲宣所言谬矣,为将者需仁勇兼备,他们俩一则以仁,一则以勇,难道打仗的时候要他们俩一起为帅?”

连曹植自己都乐了:“真要是让我俩一同为帅,军营非乱了不成!”

大家说笑间,窦辅与丁斐纵马自后面赶来。丁斐下马道:“我等已派兵收起旌旗军帐,少时便可运来。”窦辅却总是一番忧虑之色:“我军虚张声势而渡河,因而贼不敢出,今收起军帐,只恐贼兵探得我动向过来骚扰。”

曹操冷笑道:“他们这会儿得知已经晚了。大部队已渡河,少时中军也渡完了,即便赶来只能隔水而叹。你们做好准备也过去吧。”

这会儿中护军韩浩已经带着不少士兵上了船,并空出两条稍大的请曹操父子以及众谋士登船。曹操婉拒道:“将乃兵之胆,兵乃将之威,我若渡去,只恐剩下人心中不安。你们先去吧。”他不肯走,别人也不好意思走,彼此推让一番,最后还是荀攸与贾诩、楼圭、陈矫、王粲等先上了船。

一篙撑开舟楫离岸,曹操指着楼圭的背影小声问曹植:“你以为楼子伯其人如何?”

曹植道:“父亲年少之交知近旧友,乃社稷之才。”

曹操摇摇头:“楼子伯虽有其才,然亦为父之俦也。昔日曾有天下之志,因际遇不佳难以自立,才肯屈身保我。他每与人言常常自比,争雄之心可见。故而我虽任其为将军,却不与其兵权。”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似这等人虽可用,但不可授之以权,绝不能给他半点儿机会!”

曹植已听得心惊肉跳。他平日只觉父亲与楼圭相亲相厚,赏赐优于众人,却不知暗藏此等心机,甚觉可怕。

继而曹操又问:“贾文和其人,你以为如何?”

曹植按捺了心绪,答道:“此老沉郁中庸,乃忠厚之人。”

“你又看走眼了。”曹操笑道,“贾诩少时驰名关西,先保董卓,后辅李傕,又助张绣。若非有吞天之胆,岂敢煽动凉州部诛杀王允,祸乱长安?你可不要被此人忠厚外表给蒙蔽了,他是因身负祸国之罪而不得不如此。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也!”

曹植不禁寒颤,哪想到一团和气的曹营竟藏着这么多诡秘心机?军师荀攸与贾诩同乘一条船,看见贾诩自然也看见荀攸了,曹植以为这是个没毛病的,赞道:“荀军师运筹帷幄公忠体国,此人最好。”

这次轮到曹操无言以对了,想起他与尚书令荀彧的关系,低下头喃喃自语:“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人……”

曹植隐约察觉到自己可能失言了,荀攸近两年来并未贡献奇谋,或许他与父亲之间出现了什么看不清、摸不着的芥蒂吧?

曹操倏然问:“你知道方才王仲宣所论‘将之仁勇’出自何典吗?”

“孩儿知道,乃是太公《三略》。”若论读书之广,诸子无出曹植之右。

曹操漫指这泱泱河滩:“昔日姜太公就垂钓于渭水,其钓竿不用相饵之食,离水面三尺,乃言‘愿者上钩’,辅保武王开成周之八百年社稷。想来世间君臣际遇也不过这钩饵之术。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说到这儿他扭脸紧盯着儿子,“你说说,咱们曹家是要做钩饵,还是做鱼?”

曹植万没料到父亲会把这么大难题突然抛给自己,一时间竟手足无措,慌了片刻屈身道:“孩儿愿听父亲训教。”

曹操有些失望,不过他并不埋怨儿子,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曹家就是臣,就是要吞大汉的钩饵,可这条鱼不老实,不但吞了钩饵,还要把钓鱼之人扯下河。若要曹家恪守君臣之道,那就只有老老实实做鱼,等待清算和没落;若不恪守君臣之道,固然可以问鼎天下,然而又有何资格去教谕自己的臣子尊崇礼法,效忠自己?对于君不君臣不臣的曹家而言,这似乎永远是个悖论。曹操也不去想了,只是感叹:“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至贤,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非在天时……事在人为……”

刚说完这句话,恰好舟楫回来了,曹植似乎想赶快结束这可怕的话题:“父亲,咱们渡河吧。”说着便要搀他起来。

“吾儿先渡,为父身为统帅要在最后渡河。”

“只恐敌患生变。”

“一天一夜都没事,这么会儿工夫岂会出差错?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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