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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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那龙蛋不断受你皇兄吸取精魄炼制龙化种，恐怕早已失去足够的灵力破壳而出，龙族繁衍不易，如果能从你皇兄手里拿回龙蛋，我或许能相助于它，不至于让它胎死壳中。”

祁竹一愣：“听说无论何族，成神之后便非龙非人，我原以为你已不能再化作龙身，没想到你还能孵……”

“闭嘴。”宛因拿起祁竹放在桌上的折扇，以扇作剑抵住祁竹的咽喉，打断了祁竹荒唐的猜测。自从宛因揭示身份，又在垂危之时得祁竹照拂，她已将祁竹视为朋友，收起了从前的客套，祁竹忙举起双手以示赔罪。

宛因解释道：“龙族破壳靠的是在母体中吸收的精血灵力，一旦脱离母体，就只依靠自己所积蓄的力量破壳，无需孵化。我想尝试渡之以须弥山神族灵力，虽没有过先例，但我毕竟曾是龙族，或可一试。”

祁竹用两指慢慢推开折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在须弥山偷取神器一事事发突然，皇兄骤然失去神族的音讯，只怕也需要时间来查清楚山上究竟发生了何事，神族执帝剑屠龙，是皇兄计划中最核心的一环，在弄清神族的状况之前，他必然举棋不定。

在我看来，皇兄犹疑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是有利。此时你若露面抢夺龙蛋，皇兄必然认为须弥山一事与你有关，若是在此刺激之下贸然决定攻山，反而不妙。”

宛因眉头一蹙，祁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若是放任皇帝继续培育龙化种，不仅为攻山积蓄了力量，龙类的基因也将在人族中流传，未来会有怎样的发展，实在难以预料。”

“我只是不建议强攻，可没说不能智取。我不支持皇兄屠龙，更不希望皇兄终生都活在复仇之中，在这件事上我们俩目的一致，给我点时间，我来想办法给你把龙蛋从皇兄那儿偷出来。”

确实，若是不能强攻，要对皇帝的东西下手，怕是没有人比祁竹更合适的了，凭他的身份不仅要能自由进出宫禁，更是因皇帝的宠爱，自幼得在上书房出入。

宛因点了点头：“也好，只是此事还得尽快安排，若是龙蛋能成功孵化，我会用万向法环将它送回龙族，此后如何，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要在宫墙之内做贼，还是在皇帝的上书房内做贼，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祁竹没有贸然行动，此事还得等待时机。

御灵司被皇帝下旨暂停诸务后，祁竹成了彻头彻尾的富贵闲王，而宛因为免在皇帝那里泄露行踪，兼之等待祁竹偷取龙蛋，仍旧留在别院中养伤。那夜宛因一席话，既是开解了祁竹多年心结，也坚定了祁竹制止皇帝与龙族开战的决心，以战止战的代价太大，维护既定的格局，就没有人会因此牺牲。

既有了想做的事，那必然要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祁竹得生母遗泽，本是先天灵体，不过因未有所求，所以才实力平平。如今要正经用功起来，却又不得其法，宛因此番受祁竹相助，少不得指点一二。

“意随心动，灵力要使用得法，你的心首先要定。”宛因将两杯水分别放在祁竹双手之上：“现在试着调动你的灵力，让左手杯子里的水沸腾，同时让你右手杯子里的水凝结成冰。”

祁竹按照宛因的吩咐调动灵力，左边杯子的水果然在灵力的催化下逐渐沸腾，可右边杯子的水时而凝结，时而消融。

“灵力不稳便是心境不稳，越是复杂的法印，越是需要结印的人控制好自己的每一分灵力，随着结印的进程稳定释放，不能顾此而失彼。”

祁竹再试，这次左边杯子的水如愿沸腾，右边杯子的水顺利结冰，不过左边的杯子里的水很快烧干，杯子也随之而裂了。

“运用灵力要收放自如，之所以杯子会裂，是你两手之间已经失去了平衡，要想达到你的目的，这释放的灵力既不能多，也不能少。使用法器也是一样，法器本身有灵，若使用者灵力不足，则不能被法器所认可，不足以催动法器；若使用者用力太过，法器反而会与之相抗，对使用者本身造成损耗。”

宛因再倒了一杯水，替换掉祁竹左手的杯子：“修炼本非一日之功，你也不必急于求成，循序渐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