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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横目四扫,神色悲伤。
忽然,他看到尸堆中,一具尸体动了一动。
不!
这不是尸体,刚才他心神失守,所以没有察觉到,这人没有死。
他快步走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赤裸的妇人,她身上满是血痕,下体一片狼藉,她旁边是一个尸首分离的赤裸盗匪。
看来是刚才黄天随手杀掉的,这妇人在被补刀之前,被黄天救下来了。
“你还好吗?“黄天将一件衣服披在夫人的身上,问道。
妇人双眼空洞,忽然她盯着黄天,呆呆的道:“杀了我!求求你了!”
黄天默然,对方身心皆被摧残,一心求死,这……
“求求你了!”妇人喃喃道,神智明显有些不清的样子。
黄天看着妇人,身子僵直不动,他无法下手,他不忍心。
“杀了她吧,这是对她的慈悲!”一道声音传入黄天的耳中。
他转头看去,看到的是莲儿淡漠的双眼。
“你在说什么?”黄天喝道。
莲儿道:“我说什么,你难道不懂吗?现在她生不如死,已经不想活了,你能怎么救她?还不如给她一个了结,让她受少一些苦。”
黄天道:“我做不来。”
他低头看着这名妇人,真的下不了手。
他第一次觉得,杀一个人是如此的困难。
“要我帮忙吗?”莲儿说道。
“你想怎么样?”黄天怒视着她。
莲儿道:“给她慈悲!”
黄天笑道:“呵呵!那是狗屁慈悲啊!”
莲儿道:“那么你这样,又算是哪门子的慈悲呢?”
黄天再度默然,这妇人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对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身子也被糟蹋得偏体鳞伤。
他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但她肯定会留下终身残疾。
这……
这样的情况,自己怎样才算是帮助她呢?
莲儿神色是那样的淡漠,道:“你这样犹豫,永远都下不了决心的,就让我来帮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那妇人。
黄天神色微变,想要阻挡莲儿,但是脚步却是迈不出去,不是被压制,而是他心中的另外一个声音阻挡了他,让他不想移动脚步。
到底应该如何做呢?
黄天真的不知道,他心中正天人交战,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如何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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