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扩军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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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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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吕小娘子。”黄承中咽了口唾沫，“恕在下冒昧，你是......万历三十二年生人？”

“是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黄承中摇了摇头，快步走出了总兵衙门。此时明月已经高悬，劳作之人纷纷归家歇息，东江岛的夜市正是热闹的时候。可是有一件事却萦绕在黄承中心中，越想越心里发毛。

黄承瑜今年只有十九岁，在二十六岁的黄承中看来还是个不成熟的少年。而吕涣真是万历三十二年生人，年纪更是只有十八岁，算起来还比黄承瑜要小上一岁。

十八岁的年轻女子，若只是能打仗倒也罢了，古来名将不乏年少成名的，霍去病、李世民、慕容垂皆是十几岁成名。可是刚刚吕涣真谈论黄承瑜时，说话语气俨然如同年长者一般，一口一个“承瑜”叫得极其自然，仿佛她自己比黄承瑜要大上很多似的。

再结合吕涣真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政务举措，那种老练程度似乎并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少女能够拥有的。吕涣真再怎么天纵英才，其心智也不会超出她这个年纪太多。黄承中比吕涣真要大上八岁，而在刚刚的对话中，他却感觉像是在和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在对话。

吕涣真......这个谜一样的女子，究竟为何有着这样超出她年纪的见识？黄承中不敢多想，只得安慰自己天下怪事许多，何必件件深究。接着又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

东江镇新兵营的校场边，袁殊、尚学礼、耿仲明、张小武、孔有德五人对着正在操练的新兵们指指点点。

“那个兵看着不错！我们魁字营要了！”耿仲明指着一名动作有力、身材魁梧的新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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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要，什么好兵都让你挑走了！”尚学礼白了耿仲明一眼，“不行！老子营里正缺枪矛好手！这个兵我们忠字营要！”

“你们在这里你争我抢的，有用么？”一旁的袁殊笑道，“我塘骑队可是能优先挑人的，你们说的这些好兵，只怕轮不到你们挑，我们塘骑队先要走了！”

“四川猴子！凭什么好事都是你的！”耿仲明瞪眼道，“老子回头就去跟吕小娘子说，你们塘骑队人太多了！要多分几个给其它各营！”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各营的日常训练，东江军的这几个千总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聚在新兵营的校场边上指指点点，对各个新兵的表现评头论足。

东江军的新兵们是三月初入伍的，要到六月初才会结束新兵营，分配到各个营中。如今训练才进行到一半，这些千总们便等不及要挑人了。

自从出兵辽海以后，东江军便再没有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除了练兵就是治安巡逻、保护屯民等等。自从辽东沦丧一年多以来，不论军官还是军士们都头一次过上了没有战火的安生日子。不少人摩拳擦掌，打算再和鞑子干上一仗，立下几个战功来。

最近的吕涣真明显将精力都放在了政务上，来东江军军营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但是袁殊耿仲明这几个千总们都能看出来，吕涣真的种种举措，全都是在为东江军的大规模扩军做准备。

随着平虏矿的开始运作和登莱难民的到来，东江军的扩军计划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所有军官都相信，在这一批新兵结束训练分配到各营后，东江军的下一批募兵计划，肯定就不仅仅是五百人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