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 投笔从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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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视察，不过是观摩一下东江军新兵们的日常训练而已。这些新兵们已经入伍了两个多月，新兵营的训练即将进入尾声。此时他们的队列早就做得有板有眼，进入了军事技能训练的阶段了。

出现在黄承瑜眼前的东江军，是一支他从未见过的军队。这是一支真正可以用“令行禁止”、“如臂指使”这些词语来形容的军队。当教官张凤仪喊出口令时，这些原本散落在校场上修整的军士们迅速地集结列队，整齐划一。

“长枪预备——刺！”

“杀！”

“刺！”

“杀！”

东江军新兵们只有五百人，可是却士气高昂，当他们将长枪刺出，同时喊杀时，大地似乎都在为之颤抖。

黄承瑜心中无比感慨，如果当时父亲熊廷弼麾下有一支这样的军队，何至于广宁大败啊！

看过新兵们的训练后，黄承中又带黄承瑜去观看了东江镇老兵们的训练。这些老兵训练的内容比新兵要复杂一些，除了基本的体能外，更多的是战术演练与配合。

这些上过战场的老兵们，做起战术动作来举手投足都带着杀气。长枪刺出收回的动作迅捷有力，毫不拖泥带水。而鸟铳手们装填的动作则宛如机器一般敏捷又精准。见识过东江军实战的黄承中自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头一次见到东江军的黄承瑜却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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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上午的训练结束，东江军收队时，军士们唱起了东江军军歌《复辽歌》。那清晰易懂的歌词和雄壮的曲调传入黄承瑜耳朵时，他泪流满面地站在了原地。

“承瑜？”黄承中见他不走，便回头问道，“你怎么停下......承瑜？你哭什么？”

“家父......家父生前之愿便是复辽.......”黄承瑜哭道，“他......他就是为此而死的......”

黄承中听黄承瑜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轻拍黄承瑜的肩膀道：“是啊，熊师生前，惟愿复辽，他虽曾经不支持东江设镇，但若是能看到这样一支军队，只怕九泉之下也会欣慰不已吧。”

随着黄承中回到家中后，一连三日，黄承瑜都独自坐在庭院里，脑中不知思索着什么。第四日早晨时，黄承瑜没有穿着儒服，而是一身短打地来到了黄承中面前。

“承瑜......你这是什么打扮？”黄承中惊道。

“兄长！”黄承瑜朗声说道，“我要效仿那班超投笔从戎！我......我想加入东江军！”

“你......你说什么？”

于是黄承瑜声音又大了几分：“我要加入东江军，复辽！”